如今家人都已无恙,但他至今还未见过他们一面。
遥远的一公里
陈超杨浦区长白新村街道下沉社区干部
凌晨时分,杨浦区长白新村街道平安办干部陈超接到一位父亲的求助电话。“我们一家三口都确诊了,我和爱人分别被运到了不同的方舱,现在家里剩下一个7岁的小朋友,第二天一早要转运。你能帮帮忙,把他送到我所在的方舱吗?”
这是从外地来上海工作的一家三口,住在长白社区一栋公寓楼里。陈超连夜联系了社区卫生服务中心,但临时安排不出车辆转运小朋友。他查了地图,这位父亲所在的方舱离公寓距离约1公里。“没有专门的转运车辆,最快、最安全的方式,就是我自己陪他步行过去。”
第二天一早,陈超穿好防护服,又随身带了一套防护服,到公寓里找到小朋友。他把随身带的防护服给小男孩穿上,用夹子夹住长出来的部分。陈超背上他的全部行李,一大一小就出发了。
他们沿着图们路一路走,街上没有人。小朋友生着病,穿着大白又很闷热,一路上走得很艰难。“爸爸就在那边等着你,加油!”陈超一边走,一边喊着“1,2,1,2……”的口号,给他打气。1公里的路程,他们走了20分钟。
陈超自己有一个3岁的孩子,对于这位父亲的焦虑,他感同身受。“我当时的信念就是,我一定要把小男孩送到他爸爸手上。”
不要怕,师徒一起扛
梁慧丽党的十九大代表、普陀区桃浦镇原莲花公寓居民区党总支书记
莲花公寓小区70岁以上老龄人口占总人口的25%,小区闭环管理期间,子女不能进出照料。“守护好他们”这个重要使命,就扛在了莲花公寓党总支书记张群丽(小张书记)和居委会7名社工身上。
自4月1日以来,67岁的梁慧丽毅然背着行囊进驻莲花公寓居委会,每天和居委干部同吃同住。她安抚小张书记说:“不要怕,我们师徒一起扛。”
连续奋战一个多月后,4月下旬的一天,正在居委会忙活的小张书记,晕倒在梁慧丽面前。梁慧丽立马把她搀扶着坐下,又给她冲泡了一杯糖水,喂她喝下。自己却背过身去,眼泪哗啦地流下来,“他们都是好样的!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,瘦了10多斤,看了让人心疼。特殊情况下,睡眠无法保证,吃的方面可不能再含糊了。”
从那以后,每日三餐,梁慧丽都会亲自去镇里拿好,再给居委干部们端送过来,盯着他们一口一口把饭吃完。
突然间很难过
苏澔翔宝山区淞南镇淞南九村第二居民区党总支书记(左)
驻守居委一个多月,高高瘦瘦的小苏书记看起来更单薄了,嗓音也变得沙哑。
头两天睡行军床,还有些不习惯,但很快,因为工作太过劳累,一躺下他就能立刻睡着。看着挺结实的床,睡着睡着都有些塌了。
每天都有接不完的电话、回不完的微信。为了不错过一条居民求助,小苏随身携带两个工作手机。
小苏的妻子在另一个社区工作,也不在家,两个孩子全靠丈母娘和丈人照看。这一个多月里,小苏没啥时间和他们视频通话。
“4月初,孩子给我打过一个电话。他说,爸爸,老师让我们看一个腾讯视频学习,我不会操作。当时我正在忙,只能和他说,爸爸没有时间,你和老师说一下,这个课先不要上了。说这话的时候我没什么感觉,挂掉电话之后,心里突然觉得很难过。”
一个劲往前骑
陈力夫普陀区人民法院法官助理,下沉宜川四村支援
由于宜川四村居委干部在工作中不慎“中招”,相继全部被隔离。陈力夫和另外7位下沉干部临危受命,迅速转换角色,以“临时居委干部”的新身份,出现在了宜川四村居委会。
让95后陈力夫印象最深的,是一次早期的抗原试剂发放。
那会儿,他的三轮车骑得很不熟练。“就是死马当活马骑的那种,一个劲往前骑。不太会拐弯,也不知道有倒挡。到拐弯的地方,就跳下来推着车走。”陈力夫说。
当时,其他几位下沉干部都在有事忙碌,原本和他配合的几位居民志愿者所在楼被封控了。他就一个人骑着三轮车,硬是完成了90多个楼栋、2.3万支抗原试剂的分装、发放,足足从下午2点,一直忙到晚上8点。
一个多月来,他不仅运用法律特长为社区制定了团购公约等,连三轮车也骑得很熟练了。
艰难的暗夜
郭丽瑾宝山区友谊路街道宝山九村居民区党总支书记
吃住在居委办公室近50天的郭丽瑾,度过了一个个难熬的夜晚。
去年5月,她被诊断为视网膜静脉堵塞,前前后后做了7次手术,至今左眼几乎失明。本来,3月她要去医院复查一次,可来势汹汹的疫情打断了计划。特殊时期,她每天要处理大量手机微信群信息,用电脑操作表格时,右眼常因使用过度而眼压升高、造成头疼。
最忙碌的日子里,她一天只能睡上两三个小时,熬夜工作。因为眼疾的缘故,走夜路对郭丽瑾来说特别困难。在夜间昏暗的灯光下,行走在居民楼之间的小道上,她时不时会出现失去平衡的感觉。“最开始走夜路真的特别累,人也会晕晕的,现在好多了,慢慢适应了。”
吃螃蟹的人
张立民杨浦区四平社区同济新村居民区党总支书记
在一个居民区内部划分出小型的“封控区”,此前并无先例,张立民是“第一个吃螃蟹的人”。“如果成功了,可以使居民不再陷入14天的‘封控循环’。”
4月16日,同济新村检测出一个阳性病例,张立民带领居委把筹划已久的小型“封控区”方案付诸实践。
“以阳性楼为中心,包含前后左右的多个楼栋,以小区主干道和绿化带作为分界线,围合起一块区域。”小型“封控区”用高1.8米,一面蓝色、一面灰色的轻钢铁皮围合而成。除了居民楼以外,区域内还要纳入物资防疫车、垃圾清运车、消防车、120救护车可进出的通道。
“书记,我们楼栋离阳性楼远,为什么要划进去封控区?”“划分标准有什么依据?”……每天,张立民每天都顶着巨大压力,跟居民做大量解释工作。
“划分原则一定要考虑周全,哪些楼、哪些道路应该囊括进去,我们都经过仔细推敲。”分区地图每天都在更新,居委会动态地会向全部居民进行推送。
以前,只要小区里有一栋阳性楼,整个小区就是封控区,14天重新开始计算。如今划一块,清一块,解封一块,让这个有着270个楼栋、6000多名居民的大型社区看到了希望。
母子相见
陈依诺宝山区友谊路街道宝城新村居委社工
社工小伙陈依诺和母亲都没想到,2个月来母子俩第一次见面,是在医院急救室。
3月初,陈依诺去支援浦东机场一线防疫工作。从机场回到住地,隔离期满后,4月11日,他住进居委会,转战抗疫新战场。
5月6日临近中午,忙完居民出门证办理、核酸采样工作的陈依诺,脱下“大白”后不久突然呼吸不畅、手脚痉挛。紧急送医后,他被诊断为“换气过度综合征”,经过4小时抢救,病情稳定下来。
在医院,这个先后在浦东机场、社区抗疫累计40多天的95后小伙,终于见到了从抗疫一线赶来的母亲。投身工作的母子俩,2个月来第一次相见。
见到儿子的那一刻,母亲哭了,病床上的陈依诺反过来安慰她,“你看,我还好呀,没事的。”短暂相聚后,依诺母亲又匆匆离开,返回工作岗位。
白发丛生
孙廉嘉定区江桥镇新江村党总支书记
“村里人说我头发白了好多,我本来没注意,自己拿着手机拍了张照,才发现果然如此,也许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吧!”摸了摸那一簇灰白的头发,孙廉笑着说。
从驻村抗疫,到感染病毒进入方舱,再到如今康复归来继续战,孙廉已经连轴转工作了两个多月。他只有43岁,正值当打之年,却在疫情期间忙得、愁得白了头。“工作千头万绪,摸着石头过河,一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,真的感觉有点吃不消!但也只能咬牙顶住。”
3月29日,确诊后的孙廉进入方舱医院。“虽然有镇里工作组接手,但是他们毕竟不像我那样了解村里情况,有些工作我必须要参与。”于是,他在方舱里一边接受治疗,一边工作,参加视频会议、接打一个又一个工作电话,常常忙到深夜。“病友们打趣说,他们来方舱是养病休息的,而我是来出差工作的。”
如今,孙廉又战斗在工作岗位上。“防疫成果来之不易,我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,一定要把工作做得更实、更细。”孙廉捋了捋灰白的头发,“等疫情过去,要去理个帅气的发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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